我从很久以前就觉得,飞鸟那家伙和戴拿肯定有着一种联系。他总是一往直前,虽然这是他的性格。他总是能在绝境之中逢生,总是在大难不死的时候,说自己是被戴拿救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几乎没有看到过飞鸟与戴拿一起出现在我的眼前过。 我无数次幻想飞鸟就是戴拿,戴拿就是飞鸟,但我无法确定,直到那一天,在库拉克乎NF-3000的中央操控室里,喜比队长道出的事实 飞鸟,就是戴拿奥特曼。在场的各个队员都和我一样心里一颤,麻衣的脸变得通红了,她这样的女孩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就是这样。中岛瞪大了双眼看着飞鸟,他仿佛有很多很多疑问想问飞鸟,比如变成戴拿后,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幸田的表情变化是最短暂的,他仿佛早就知道飞鸟就是戴拿的事实,他也确实是这么说的。 在队长道出事实后,飞鸟依旧像犯了错一样,低着头,眼神无处的安放。我更在意的是良,她没有感到惊讶,她一定比我们更早知道这个事实,在她和飞鸟一起擅自飞往火星的这个时间段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后来,飞鸟与我们一起制定了对古兰斯菲亚战役的方针,我们照做了,飞鸟照做了。他变成戴拿后,给予了那团黑洞一样的古兰斯菲亚致命的一击。可是,飞鸟他却永远的消失了。 我们带着沉重,失落的心情回到了TPC的基地,地球上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基地里的一切也没有改变。但是飞鸟却不在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麻衣还在哭泣着,她一直在哭,幸田想劝她,但是被队长拦住,队长说,让她哭吧,现在谁都可以哭,可以真正的大哭一场。 过了几天后,一个男人来到我们基地探访,我对他有印象,他之前来过我们基地,他当时穿着深蓝色和黑色相间的制服,还阴沉着一副谁都欠他钱一样的脸。我记得他和飞鸟有隙,不过后来似乎和好了,在执行完那次双人任务后。他叫不动健二,幸田提醒我道。 飞鸟呢? 不动一直在询问我们这个问题,麻衣听到飞鸟这两个字又哭了起来,我们都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良却站了起来,她说了飞鸟的事情。不动像我们一样沉默了。 队长走了进来,他给我们正式介绍了一下不动健二。他是SuperGUTS的新成员。我曾听飞鸟说过,他那天收到了不动寄过来的信,不动说自己会以SuperGUTS为目标努力的。现在看来,很显然他做到了。但我想他心里一定很遗憾,他肯定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再次与飞鸟这家伙一起作战的样子,可是他却再也见不到飞鸟了。 又是新的一天,我看见良手里拿着一张纸走进了队长的办公室。然后良又失落着走了出来。中岛小声的跟我说,良要离开了,她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是辞呈信。我不敢相信,这样坚强的良会想离开这里,我又不得不去相信,她会的,因为飞鸟。我也想过离开这里,幸田似乎也有过这个念头,但我们谁都没勇气与队长道明。我们彼此都明白,我们之中不管谁离开这里,剩下的人都会伤感。 我可以理解良,第一次见到良,是在Zero当训练生的时候,我没有想过在这种地方会有年轻貌美的女性,但是良出现了,和她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女孩。但是几个月后只剩下了良一个女孩了。她很坚强,无时无刻,我都只能看到了她坚强的一面,这让我不禁对她感到好奇。后来我才知道了一些关于良的事情,她出生在长野县,就那个云里雾里,静谧无争的地方,居然也会有像良这样坚强,甚至说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这样的想法在我的心里持续了很久,直到那天晚上,良躲在角落里哭泣着,因为那天下午的飞行模拟对战她被我击落了,在这场对战前,我们经历了三周的高强度飞行训练。她那一刻很沮丧,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安慰她,我选择了沉默的坐视。不过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被我击落过,她吸取了她所认为的教训,我再也没有赢过她。我可以理解她,她这样外表坚强的女孩真正所爱的人消失了,她会毫无保留的崩溃掉自己内心的一切。 你要走吗? 我还是忍不住去问了,她说只是回去几天。看样子队长他给良放了几天假。我明白队长的做法,但我不明白队长为什么也给我放了两天的假。是想让我去劝一劝良吗?至少我是这么想的,我也确实想这么做。 良的背影很美,很久没有看见良穿便服的样子了,她穿着修身的浅蓝色的牛仔外套与黑色的长裤,微风的吹拂下长发不断的飘舞着。看见清晨的太阳洒在我的脸上,我不禁想起了人工太阳。那个曾经让我们陷入危机的人类新领域设施,就那样被古兰斯菲亚吞噬了。我又走神了……自从那一战后,我看到什么都会触景生情的想起那黑洞一样的敌人。回过神时,良正在看着我,在这几秒之间,我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队长叫你来的吧?良问。我想说不是。我想,即使没有队长的命令,我也很想跟着良一起走走。她的目的地让我很惊讶,又让我很觉得在情理之中——火星基地,那是飞鸟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变成戴拿奥特曼的地方,也是飞鸟第一次变成光与出现在火星的怪兽达兰比尔战斗的地方。那时我们还在责怪飞鸟,因为他的莽撞,导致幸田差点遇难。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因为在那之后,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飞鸟救过无数次了。我不禁也想去那里走走了,但我又很纠结,因为我不想看见良因为触景生情而变得比现在更阴郁。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我们还是来到了火星基地,地球前往火星基地的人有很多,大多都是为了重建而来,也有一位带着女儿的女士,我对她有点印象,在GUTS的一张合照上看见过她,但名字我不记得了,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她的希望之地。
我与良一起漫步在火星基地外面的隧道里,从这个被玻璃包裹的隧道,可以清楚看到这个星球上的一切。良看着外面橙红的山坡,出了神。她看着外面,我看着她,隧道里的行人看着我们,过了很久
现在的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良问
我犹豫了会,我觉得出息这两个字不太适合用来形容自己的伙伴,更不适合去描述一个守护人类的SuperGUTS队员。良继续向前走着。她来到了那个秘密计划实施的地方,这里已经被战斗波及成废墟了,这里摆放着太多的精密计算机,与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仪器。良再次说起,权藤参谋就是站进了那个像玻璃罐一样的仪器里化为了光注入到了戴拿的体内。良看着那个破碎的仪器,声音却变得哽咽。
如果当时是我变成光汇入了飞鸟的体内,那我们是不是就永远的在一起了。
良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做出了一个举动,也正是因为大脑空白,我才敢做。我的手从良的脸部落下,留下了一个通红的掌印。我第一次打了她,看着低下了头的她,我马上就后悔了,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我跟良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样子了。不,自从飞鸟离开后,良就已经不是以前的良了。
我不能让良再这样下去了,精神内耗的人,最终只会把自己耗成一个尸体,我不希望良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我想用这一巴掌让良醒来。
空气似乎凝聚了,良捂着脸,她先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随后又默默的低下了头,我向她走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甚至忘记了该怎么呼吸了。
但是,这种气氛很快就被打破,这座已经成为废墟的地方再次变得残破不堪,地面突然开始晃动,墙壁外传来了震耳的轰鸣声,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橙红色的大地上被掀起了一团浓烈的烟尘,而烟尘里,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物体。
火星基地的各个角落传来了警报声,工作人员们在基地领导者的带领下赶往地下室进行避难,那团烟雾散去,一头巨大的怪兽出现在了那里,它有着三只脚,浑身上下被镜片所包裹着,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怪兽,它咆哮着,但声音很难听,像是一个人在用刀片划刻着玻璃那般刺耳。
它身上的镜片却闪耀出了一片光芒,在看到那片光芒的时候,我和良,以及所有看到那片光的人,全部丧失了行动力,瘫坐在了地上。陷入了精神挣扎的世界。在我这诡异的精神世界里,我和穿着婚纱的良手拉着手走在教堂的红地毯上,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笑容,我很喜悦,但我接着又很愤怒,我的手中有一把手枪,而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全都变成了飞鸟。我错愕,我拿着枪对准了飞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良也陷入了这片光怪陆离的精神世界,良和SuperGUTS的众人,包括飞鸟,正在库拉克乎NF-3000的中央操控室里,他们正在制定着对古兰斯菲亚的作战计划。良赶紧拉住了飞鸟的手,她不断地摇着头,她不能再让飞鸟参加这一战了,飞鸟微笑的看着良,良的双眸流着泪。
在我们陷入精神世界时,一样陷入精神世界的其他人身体逐渐变成光粒子被怪兽吸入了头部,这代表着如果无法从那个世界走出去,那就会永远的从现实世界里消失,变成这样的粒子被怪兽吸食,成为它赖以生存的食物。
我很痛苦,我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飞鸟,我想扣动扳机,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了,我敢肯定这个精神世界是由现实世界中的自己心中无数个想法所组建成的最终的幻想世界,因为我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飞鸟从来没有出现过那该多好,那样良就会一直和自己保持着那种微妙的关系,那样良就会,良说不定就会与自己变成更好的关系。可是在飞鸟出现后一切都变了,自己真的想过——如果飞鸟从来没有出现过那该多好。
良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她精神世界中的自己正在流泪,她现实世界的自己却流着更多的泪,在精神世界里,她与飞鸟抱在了一起,飞鸟却还在坚定自己必须去与古兰斯菲亚战斗的想法,如果不去的话,地球就会消失在古兰斯菲亚那个像黑洞一样的身体里,地球人会灭亡,彻底的灭亡。但是如果去了,飞鸟的悲剧将会再一次上演。
良放开了飞鸟。她其实无法分清精神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差别,她的眼里只有飞鸟。地球不能消失,即使自己说过,只想守护某个人,飞鸟与人类,也并没有办法去取舍,但作为SuperGUTS的一员,作为穿着这身制服的人,自己必须选择后者。她在众人的凝视下亲吻了飞鸟。她再次看着飞鸟乘坐着阿尔法斯佩里奥飞向了漆黑的古兰斯菲亚。
我的犹豫还在继续,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现实中的我早已经汗如雨下,精神世界里的我看着良,看着飞鸟,又看着自己手中的枪,我无法做出选择,我的脑海里传来了良的喊声,我以为是穿着婚纱的良在喊我,我看向她,她却并没有发出声音。我觉得在教堂外,真正的良真在呼喊着我,我丢下了枪,穿过一个又一个和飞鸟长得一样的男人,跑向了教堂外,那片泛白的世界。
醒醒!笨蛋!醒醒!
良的声音变的明亮,这是我熟悉的良,是我熟悉的良的声音。这是一种自信又开朗的声音,我感到惊喜。她用手掐了掐我的耳朵,我很开心。我又很害怕,因为我刚刚打了良。但是她却对我伸出了手,将我拉了起来。
我和她坐上了火星基地里用来防御的飞燕号。我们戴上了头盔,拉下了头盔上的面罩,这样说不定可以杜绝怪兽的那种招数。
良,你负责飞行,我负责攻击,别坠毁了啊。
这还用你说!
良奋力拉起操纵杆,飞燕号的引擎轰鸣了起来,靠近怪兽的时候,我按下了攻击键,光束打碎了怪兽身上的一些镜片,火星基地里正在陷入挣扎的人们也瞬间恢复了正常,他们赶紧躲避了起来。
怪兽注意到了我们,它身上的镜片散发出了幽紫色的光点,光点汇聚在了一起,变成无数个光球飞向我们,但都被良轻易的躲避。我想称赞她,但我想不出夸赞的词语,因为这一切都是事情本该有的样子。可我们也无法进行回击,因为光球的数量太多,多的我们只能去躲避,无法去反击。
就在此时,转机来了,遥远的天空飞来了那架三合一的战斗机——胜利神鹰号,是队长他们来了。在胜利神鹰号的第三队形分散机体的攻击下,怪兽身上的玻璃一片接着一片被打爆,最终露出了玻璃之下的模样。
玻璃之下是一个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嘴巴,这些像食人花一样的嘴巴正在不规则的蠕动着嘴唇,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我最惧怕这样密集、不规则的东西。
你害怕了吗?
良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悻悻的摇了了摇头。良轻浮笑着回应了我,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在一个女人的面前丢脸,我又很高兴,我又能在良面前丢脸了,我丢的很坦率,内心很幸福。可就在同时,那些嘴巴一个接着一个张开,一根根修长的触手从中涌出,刺向我们的机体。
队长的β号,幸田的γ号和我们的飞燕号全部躲开了,但是α号却被刺穿了。在队长的呐喊声中我得知了,驾驶α号的正是新来的队员——不动健二。
健二不断的横拉着跳伞杆,但是因为故障根本无法完成跳伞,机舱闪烁着红色的警报灯,自己的飞机正被怪兽的触手拉向长在它身体下的嘴巴。健二即将坠入这片黑暗的深渊,但就在此时。
哥哥...
健二想起了他的哥哥——不动健。他与哥哥一起在流星下许下愿望,愿望的内容是加入超级胜利队,哥哥没有成功,自己虽然加入了,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为了向哥哥证明吗,那不存在的哥哥,为了向飞鸟证明吗,那不存在的飞鸟。
自己又能做什么。
随着这样的想法,α号的机体的前半身已经陷入了怪兽的巨口中,看着眼前的黑暗,健二不甘心的呐喊着,而就在这一刹那,健二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温暖,眼前则出现了一团耀眼的光芒。这种感觉健二自己曾经经历过,但是什么时候,健二记不清了。
光芒不断地闪耀着,健二的身体被光所包裹,随后化为了一道光涌出了机舱,飞向火星的大地。
因为过于耀眼,我和良,以及大家都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道光芒再次出现,那个光之巨人——戴拿奥特曼,再次出现。
戴拿!
大家都非常惊讶和兴奋,尤其是麻衣。因为这意味着,飞鸟或许回来了。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良却格外的平静。
戴拿的身体散发着光芒,他扑向了怪兽——
...
战斗结束后,戴拿没有飞向天空,他化成了一粒粒光,像萤火虫一样散开了,火星也有着像地球一样的夜晚,所以这些萤火虫格外的美丽。
我们在废墟里找到了不动健二,他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
我们也没有看见飞鸟回来,戴拿为什么会出现,我们也并不知道。
麻衣在这一战之后也恢复了一点笑容,她又变得像她口中的Dynamic一样,有活力,又活泼了。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在这次戴拿出现时,良却那么平静,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知道在那之后的第几个圣诞节到了,夜晚的街道上依然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我开着车缓慢的在路上行驶着,这种天气车胎最容易打滑了,雪还在符合时宜的下着。我停下了车,来到了这家烤肉店,喜比队长正坐在靠近窗边的桌旁等着我,中岛和幸田也早已到了,我脱下外套与他们坐在了一起,队长给我倒了杯冒热气的茶。
我们互相问候着对方在离开SuperGUTS之后的事,喜比队长现在已经当爷爷了,他的女儿和青梅竹马结了婚,生下了三个孩子,管教我们这些问题队员有一套的队长却拿这些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中岛则是继续在TPC工作,现在已经是科研部的副主任了,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发福了。幸田现在则是新深海基地的站长,他很爱这份工作,他说这是他不得不去实现的梦想。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SuperGUTS的队长现在则是由不动健二担任,不过现在的SuperGUTS也很少与怪兽作战了,因为怪兽真的很少出现了。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麻衣也到了,她其实很忙的,因为她现在是当红的超级偶像,她的偶像团队叫作Dynamic。我本以为她会和电视上一样浓妆艳抹,但她却没有化任何的妆就来了,因为她觉得我们是她的家人。大家很高兴,因为麻衣就是这样能带来欢乐的开心果。
那良呢?大家都不知道良去哪了。
我们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切,烤炉的热气弥漫在店里。
“老板哎!再来几瓶啤酒哦。” 中岛吆喝道。
我看向身后,柜台边,一个女人正提着几瓶啤酒走了过来。
大家都很惊讶
是良
我没有感到一丝惊讶,因为我早就知道了良的所在。
在戴拿最后一次出现后的第七年,因为TPC的一些变故,我们陆续离开了SuperGUTS,我没有保持与任何人的联系,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和良说一些早就压在我心底的话。我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当历史老师了。直到后来一次偶然,我在这座城市偶遇到了良,我想和她打招呼,但是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孩子。我下意识准备逃避,但却被良喊住。
在与她的交谈中得知,她离开SuperGUTS的第二年就结了婚,男方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普通人,她和她丈夫一起开了这家烤肉店。
在和她的聊天中,我不经意说出了那次戴拿最后出现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提这件事,可能是看到良的孩子后,我所准备的一切聊天的话都忘掉了。我开始胡说八道了。
良说,那个戴拿奥特曼不是飞鸟,真正的飞鸟,还在不断的向前飞着。
我突然感觉我说的有点多了,我想道歉,我不该再提飞鸟,但我道歉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良正和她的两个孩子嬉笑的玩耍着。
良将啤酒放在了桌上,麻衣站了起来,开心的与良抱在了一起。
(完)